冰島瑰麗碧玉Björk

冰島瑰麗碧玉Björk

相信在大部分人心目中,說起冰島音樂人,第一個想到的必然為Björk。作為冰島女神,她在各方面都是這樣的獨特,甚至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由歌聲、音樂、形象、服裝到MV的美學,她就是那麼的脫俗,像是從不顧外間在發生什麼,堅持做自己。大家以其名字音譯了一個漂亮的中文名字 – 碧玉,貼切地突出她是既珍貴又叫人愛不釋手的寶藏。

小時已懂鋼琴,11歲時已開展其音樂路的Björk,她早年於其家鄉推出過改編歌及跟爵士鋼琴手Guðmundar Ingólfssonar合作的專集。15歲組過女子punk樂隊Spit And Snot,及後又加入Exodus、Tappi Tikarrass、KUKL再之後成為The Sugarcubes的主唱,樂隊曾推出過三張專輯。當時Björk在indie界已有名氣,只是還沒有去到一個國際大受歡迎的地步。

default column 1205x682 img

令Björk一鳴驚人的,是在1993年她首度以個人名義推出的專輯《Debut》,首度登場,集各類風格的折衷性又不缺流行度的歌曲,加上她那把叫人一聽難忘的唱腔,成功令其成為90年代一位iconic的女歌手的第一步,更是在流行及潮流界別上也佔上重要席位。這張於27年前出版的唱片,今時今日聽來一點也不過時。當時〈Venus as a Boy〉MV中的菠蘿頭,亦成為了王菲之後曾參考的髮型。另一首猶如森林童話故事的〈Human Behavior〉MV由怪才名導Michel Gondry操刀,由熊人來當主角,以動物的角度去看人類,這亦是二人的首度合作。Björk說這代表著人類最終戰勝不了動物。

default column 1205x682 img

來到1995年,Björk帶來其第二張專輯《Post》,除《Debut》的班底,還有Tricky、Graham Massey等音樂人參與。繼續其折衷性的音樂,包括著techno、trip hop、IDM及house等電子及跳舞風,當中亦有著ambient、爵士到industrial等元素,《Post》被視作為art pop大碟。這張專輯才11首歌,當中的六單曲卻全都有MV,而執導的,包括由Spike Jonze執導的大型歌舞、大受歡迎的MV〈It's Oh So Quiet〉、又有再度合作包攬三個MV的Michel Gondry的〈Hyperballad〉、〈Army of Me〉及〈Isobel〉、曾拍〈Big Time Sensuality〉MV的法國藝術家Stéphane Sednaouih的〈Possibly Maybe〉,而此曲正是寫二人失敗的感情關係、由John Kricfalusi執導的動畫MV〈I Miss You〉。當時正值是MTV頻道非常盛行的年代,可見當年MV對於歌曲宣傳的重要性。

樣子獨特的Björk,總帶點孩子氣,真性情的她亦有著情緒化的一面。為《Post》大碟進行巡演時,傳媒注視令她日漸感到煩厭,就在跟兒子步出曼谷機場時,忍不住推跌追訪她的一個記者(之前她已叫記者有問題留待記者會才問),是為人所熟知的一單新聞。

default column 1205x682 img

1997年《Homogenic》唱片封套由已故著名時裝設計師Alexander McQueen設計如長頸族的造型。專輯曲風有所改變,將電子節奏加上弦樂,是獻給冰島之歌。由Howie B、Mark Bell等操刀的專輯也推出了五首MV,包括Michel Gondry拍冰島大地的〈Joga〉、〈Bachelorette〉、用上當年尖端3D動畫技術光頭Björk變北極熊的〈Hunter〉、負責唱片封套的Alexander McQueen執導的〈Alarm Call〉,但最為人熟知的就要數Chris Cunningham的機械人之情與慾〈All Is Full Of Love〉,以「milk(牛奶)」、「sexual(性)」、「surgery(手術)」作為MV的keyword,是冰冷的機械與人性的愛的強烈對比。由於製作極度費時,MV推出之時已是專輯推出後的兩年,但經典程度就是連MoMA藝術館亦把拍攝所用的機械人永久收藏。

default column 1205x682 img

2020年,Björk更突破性地主演音樂電影《Dancer in the Dark》飾演患有眼疾的工廠女工,為兒子儲錢去做手術避免他走上同一命運。Björk的演技備受讚賞亦得到過最佳女主角獎項。伴電影而來就有她創作了七首歌曲的原聲大碟《Selmasongs》,當中最為人知的,是跟Radiohead主將Thom Yorke合唱的〈I've Seen It All〉。

2001年的《Vespertine》,用上風琴、豎琴、翼琴及音樂盒的聲音,加上詭譎冷漠電音,就如Björk跟自我內心私密對話。當年Björk出席奧斯卡頒獎禮行紅地氈時穿上封面上的天鵝裙還要「生蛋」,至今仍叫人印象深刻,此裙為後來成立品牌KTZ的設計師Marjan Pejoski的作品。MV方面,有液體穿梭眼口鼻的〈Hidden Place〉、赤裸紅線纏身的〈Cocoon〉,更破格的有由〈Homogenic〉封面攝影師Nick Knight所執導赤裸上身露點穿環的〈Pegan Poetry〉,當中更有以朦朧線條處理Björk跟後來成為她丈夫的藝術家Matthew Barney的私人性愛片段。MV中Björk所穿的裙亦是由Alexander McQueen所設計。當中穿耳部份由Björk親身出演,其他部位則是由其他女性拍攝。

default column 1205x682 img

Björk出道以來首張精選歌曲大碟《Greatest Hits》於2002年尾推出,當中包含14首於Björk網頁由歌迷投選出來的歌曲,及全新歌曲〈It's In Our Hands〉,此曲亦拍成了MV,大著肚的Björk於Spike Jonze的夜視鏡頭下於叢林間穿梭。

default column 1205x682 img

永遠有新點子的Björk,由老拍檔Mark Bell監製第五張專輯《Medúlla》是一張全人聲大碟,以多重和音,加上人聲取樣而成,這亦是少年時代的她一直已有的意念。她想回歸到一個完全人類的宇宙,「我想專輯像肌肉、血和肉。就像大家在一個山洞,一人開始唱歌,另一個人會唱節奏,再有人唱旋律,在山洞中可以非常開心。」她把最初用到的樂器及鼓去掉,只保留人聲部份,極具實驗性。專輯則跟她17、18歲時生命中的愛、家庭和朋友有關。當中收錄了2004年雅典奧運主題曲〈Oceania〉,用人聲模擬出海浪去歌頌海洋。MV中Björk化身海洋之母,其滿面寶石造型花上八小時化妝。同碟另一首〈Desired Constellation〉MV同樣由Lynn Fox執導。另外〈Who is it〉的MV上的裙子,又再由Alexander McQueen所設計,而〈Triumph of a Heart〉MV再一次由Spike Jonze操刀,是關於醉酒Björk和她的貓老公故事。而由Gabriela Friðriksdóttir主理的〈Where Is The Line〉的沙包人MV則十分詭異,叫人不安。

找來多位音樂人合作的《Volta》當中注目的是監製Timbaland,是張帶流行電子、實驗及世界音樂的大碟。用上如船的鳴笛、雨聲、火車聲等不同音效,加上國際樂手如kora琴家Toumani Diabate、琵琶演奏名家閔小芬、非洲樂團Konono N°1及冰島10人管樂團等,可見《Volta》的多樣化,而歌曲亦有社會議題包括探討男女平等等。Michel Gondry亦第七度跟Björk合作拍攝MV〈Declare Independence〉。〈Innocence〉的MV則是由歌迷提交意念的比賽中再投票選出。Björk於氂牛背上飄流河中的〈Wanderlust〉MV用上了stereoscopic 3D技術再加上真人、模型及CGI拍攝,整個MV足足用上九個月去製作,非常花心機。

default column 1205x682 img

《Biophilia》不單是一張專輯,更是一個多媒體企劃,結合唱片、app、網站、特製樂器、live,更延伸到一系列的音樂教育工作坊。Björk全方位地跟程式設計師、科學家、作家、發明家、音樂家及樂器製造商一同創製。每首歌都跟app可作互動,而專輯正是Björk對自然科學和音樂學的理解而創作出歌曲來。專輯名字來自Björk所讀過英國神經內科醫生Oliver Sachs探究音樂與人腦互動關係的著作《Musicophilia》,名字融合著科學和情感。除了Michel Gondry創作〈Crystalline〉MV外,〈Mutual Core〉是為洛杉磯當代藝術博物館所製作,Andrew Thomas Huang執導的MV繼續是有著Björk向來的怪奇影像結合,其中的岩石和沙更是由冰島收集而來。

default column 1205x682 img

2015年的《Vulnicura》是Björk與前夫Matthew Barney於2013年結束13年關係後的痛苦經歷和療程,由傷痛的情緒到重生的過程,Björk說這是一張「徹底心碎的專輯」,就是靠寄情創作歌曲去支持住面臨崩潰的心靈,以電音和弦樂交織的歌曲憂傷又淒美。新班底包括委內瑞拉電音樂手Arca及英國ambient樂手The Haxan Cloak。而長達10分鐘的〈Black Lake〉再次由〈Mutual Core〉MV導演Andrew Thomas Huang操刀,Björk在陰暗的洞穴中行走,到藍色岩漿噴發,到漫步到光明遼闊的苔原,哀痛到最後看到點希望。另一首〈Stonemilker〉的360度VR虛擬實境MV也是Andrew Thomas Huang作品。呼應唱片封套的〈Lionsong〉MV則是Björk跟多次合作的Inez van Lamsweerde及Vinoodh Matadin的創作。Jesse Kanda全力主理的〈Mouth Mantra〉MV有口腔內部特寫及瘋狂的舞步。另外〈Atom Dance〉一曲,找來Antony and the Johnsons的Anohni合唱。大碟推出後,2015年3月MoMA舉行了《Björk retrospective》影像裝置展。

default column 1205x682 img

對上一張《Vulnicura》封面上心口的傷口,像象徵了女性陰道,到2017年的第九張專輯《Utopia》由Jesse Kanda操刀的封面,她的面容上有著如陰道的面罩,突出但不核突,繼續帶著其獨有一套美學。《Vulnicura》再度與Arca合作,用上13人冰島女長笛樂團伴奏,《Utopia》以烏托邦為名,是像天堂一樣,走出之前她形容為地獄的《Vulnicura》時期,今次來得明亮、夢幻又優美。Andrew Thomas Huang執導〈The Gate〉MV,和由上張專輯拍過〈Notget〉MV的Warren Du Preez及Nick Thornton Jones執導的點題作〈Utopia〉MV,一致地用上粉紅色調和吹笛子場面,另一首Tim Walker及Emma Dalzell執導的〈Blissing Me〉MV同樣是非常明亮,展現出歌曲的正面。

單是回看Björk多年的MV,就如一次豐富的視像藝術展,叫人大開眼界也帶著衝擊力。假若沒受疫情影響,Björk將於今年7月進行其《Björk Orchestral》巡演,顧名思義,那是以管弦樂隊去伴奏的演唱會,她將演繹多年的不同歌曲。1965年出生的她現年已54歲,但一樣繼續前衛和獨特無可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