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染色體樂隊

谭联耀

霓虹下的情話

霓虹下的情話 (完整版)

霓虹下的情話 (伴奏)

所以，你的答案是甚麼呢？


以飛鳥之姿來到水泥森林開始，就從沒有時間給我思考或選擇。
我應該如何解惑，又應該向誰作答。


「做抓馬還是蠻牛，你的答案是甚麼？」
作為進化的最晚的一個，我大概慣有一種天真的愚蠢，又託它們的福，我和剛來時看起來並沒有甚麼變化——如果忽略正出血的傷口的話。

這裏確實和以前的世界別無二致，擊傷一個人本就是如此輕易。

我艱難地抬起手，輕放在胸口的位置
這是我唯一的火把和利刺
足夠燒穿水泥的外殼
連同那些虛妄的影子也盡數消散
可子彈射出的風不會因此停下
我看着那團紅色不可違抗地頹喪下去
變小，變暗
直到僅剩最後一點微弱的火光
倔強地不甘地
跳動在我的胸口

我想我有答案了，
一顆灰色卻仍閃爍的心
這就是我的回答。

水泥心

那個世界是如何塑造“清醒”的？
是一個特製的“防沉迷系統”，不斷提醒我不要太投入、別太認真，麻木是保護，真誠是異類。
那個世界是如何塑造“愛”的？
那是不存在之物，是包裝利益與慾望的謊言。
那個世界是如何塑造“人”的？
是永遠不可能相互理解的孤島，是需要互相爭奪傾軋的同類。

在那個要求每個人都當啞巴的世界裏，説話成了最奢侈也最危險的事。

可活下去的慾望像一口井，而我只能下墜。
不停下墜。

迷失是如此輕易，那麼不想認輸——這是不是一種懲罰？

只有被馴化成獵物或者獵人才能活下去嗎？只有沉默地帶上面具扮演各種非我的身份角色才可以活下去嗎？
我不知道。

可就算赤手空拳，也可以笑一下説：“謝謝你啊”。

謝謝你啊

我試圖記錄每一次日落。

它們反覆地在天空劃開一道傷口，再等待被夜色清掃。
生滅之間極其相似，如同久久不愈的炎症，逐漸累積成褪不掉的紅。

最終成為這一天遊戲存檔的封面。

我並未在夜晚死去，因為我知道——
我會在他者的目光中復活。

可以被任何的身份角色替代，像一面貪婪的鏡子，復刻所有的身份，哪怕只是皮毛。

複製，同化
多簡單的兩步

直到自我節節敗退，被那些打量的眼睛一刀刀剜掉；
直到忘記如何奔跑，如何飛翔，忘記為何而來；

直到獵物也變成獵人，成了最明智的合羣者。

然後他們説恭喜你，活了下來。
大人就該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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